顾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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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PJO】不问前路


*Thalia&Nico 出镜only
*一段freetalk
有Luke/Thalia提及 整篇无cp

“Angelo,你不能这么混蛋。”
Nico刚刚走出林子就听到这么一句话。他看了看天空,缅因州这个时候总是在下雪。纷纷扬扬似乎能把世界上一切灰烬埋葬。
狩猎者的队长坐在悬崖边上。她仍旧穿着朋克味十足的兜帽衫,一双中长筒的靴子搭在悬崖边晃荡,金属搭扣磕在岩石上有清脆的回声。Thalia似乎打定心思地不接受狩猎者们标准的团队服装,只在单薄帽衫外披了一件银色羽绒服充个样子。
冥王之子并未惊讶于狩猎者的敏锐感官,他跨过挨着银色帐篷的巨石,弯腰拾了一些木柴扔进篝火。
“悬崖附近风很大。并不是一个好的扎营地点。”Nico坐在篝火旁边一棵被伐倒的松树上,“你不会喜欢这里的。”
“我不需要别人指导。狩猎者们总要比你们更懂得如何安置自己。”Thalia拍拍肩头上的雪,从悬崖边站起来,火焰橘红色的光在风里摇晃,给她银色缎面的羽绒服上涂了一个鬼魅的影子。
“你一个人。”他指了指树林边的帐篷,银色的帐篷孤零零地坐在树林边缘,少了周围伙伴的映衬,连颜色都显得黯淡了。
Thalia径直坐到篝火另一边,并不抬头,“你不也是一个人。窜出来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有。”
她踹了一脚扔在雪地里的,被银色箭矢穿透喉咙的兔子,从靴筒拔出小刀开始剥皮。
从这开始,他们两个人就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。但气氛并不僵硬。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山林里呼啸的风和不休止的落雪的声音。而且,Nico其实相当喜欢这样。
拥有一个能在沉默相处的时候也感觉舒适的朋友是很稀少的事情,虽然他仍旧不确定自己和Thalia的相处方式能不能算得上是朋友。
他的意思是,“每年同一个时候都跑到冷的要死的悬崖边喝酒”,这可不是什么亲朋好友疯狂聚趴的保留节目。对不?正常人一般不会这么干。
他们会在壁炉前边铺好地毯,把所有人喊到一起。孩子们倚着软绵绵,兴许还印着彩虹小马的抱枕,讲上一整晚的故事,分享烤好的曲奇。青少年只会捧着有热橙汁的纸杯和同龄人玩纸牌。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叔叔,把低度酒精的饮料带到聚会里。还有一连串的聚会游戏。成年人在这样的气氛里往往比孩子们还要幼稚。
有些不可理喻,但不管怎么样,总该是开心的。
Nico摸了摸松树粗糙的树皮,碾开一些结出冰碴的雪。依附在树皮上的冰碴划过手掌,指尖却只有模糊的刺痛。

“所有故事都会离开的,Thalia。等到英雄老去,故事就被人遗忘。”
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讲故事的人。”Thalia攥了一会儿手里的杯子,奶茶里的冰块喀拉喀拉地响。她对着Nico明显不可理喻的神情撇撇嘴,啜了一口。

“有时候我会好奇,你为什么会恨Percy更多一点。你可以把所有发生的事都归结于那个冬天,但是带走你的时候我们都在场。也并不是要主观臆断,我只是觉得…如果一定要为Bianca而怪罪谁,我和他可以平分。”
“所以——为什么是他?”
“我不知道。也许是因为他最后做了那个决定,他没有履行诺言,他没能拦住她。随便吧。是我那时候想得太轻巧。”
“是因为你认定他可以做到?”
“是因为他可以做到。”
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。木柴上滴落油星的噼啪爆响,簌簌的落雪的声音填满了没有说出口的话。
“这真是…”
“有点儿蠢?我知道。”Nico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着灼红的炭火,让它们每一块都能充分燃烧。
“你得理解,十几岁的孩子总会有些幻想。‘英雄主义’往往都是被套用在别人身上的。人们在论断的时候有多少是会参考本人意见的?”
“合情合理。”
Thalia没再发表更多看法,她把开了盖的木斯赫德推过去。淡色艾尔装在绿色的啤酒瓶里,火光照耀下的瓶口闪着光。
“好吧,贴近自然。”Nico看见金色的商标突然笑了。他晃了晃酒瓶,被Thalia瞪了一眼。
啤酒很凉,但味道无可挑剔。麦芽的甘甜和啤酒花微微泛苦的感觉很平衡,一点点香气里有太妃糖和玉米的味道。
脚下有海湾的浪花拍打着礁石,在悬崖下荡出灰绿色的水纹。他们坐着的地方纵使Nico低头看也会感到眩晕。他忽然有点好奇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否有海水结了冰,但很有可能他根本找不到答案。
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。
或者只是世界太安静。

“Luke是个骗子。”
“我觉得他不是。既然你们曾经相处过,你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人。”Nico瞥了一眼Thalia,有些迷惑地皱起眉毛,“他是没做成什么好事,在我的记忆里。但我认为他做这些事的原因…可以理解。”
“是啊…的确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但有时候我更希望他是。”

偶尔,在一些寂寥无人的夜里,Thalia会做噩梦。
其实也说不上,只是过往的细碎片段,一些她曾说过的话,见过的人。光鲜亮丽的美好回忆后面藏着张牙舞爪的过去。幕布一旦被撕裂,所有伤口都暴露无遗。
被斩断的话语拼接起来有如洪流,将独自一人的她淹没原地。
他们都不是念旧的人,但是他们都没能走出去。在原地兜兜转转,在幻境里挣扎着做过去的梦,在梦里选择不同的路,却看着一样的结局。
有一个词叫殊途同归。
冥王之子的过去是停顿的,天空之女的未来是终止的。
他们是三巨头的子女,不论哪一个都拥有同伴难以企及的力量。如果想,他们就能成为任何人。流浪者,雇佣兵,行走于里世界的土地却不被困扰,他们有足够的独自应付麻烦的能力。
但他们都放弃了这些伪装,结果昭然若揭:
两个异类里的异类。

“我想有勇气,我想爱一个人,但这都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。”
他站起来,在雪地上跺了跺脚。并不保暖的靴子被埋在雪地里太长时间,Nico的腿都有些僵硬了。
极北的风席卷这片林地。披满冰与雪的松树在这一阵风里抖落沉重的负担,露出坚韧的翠绿的枝条,靠近热源而化开的水珠迎着稀薄日光在叶子间闪烁。海浪仍旧无休无止地撞击礁石,堆满粗粒碎石的海滩上耸立着一副鲸鱼的骨架。
Thalia心不在焉地挑弄着篝火,冬风和海浪的声音都绕过她身旁。
也许到了春天,鲸鱼的骨骼旁边也能开出几朵像样的花。
故事里总是这么说:海鸥把种子带到寒冷又荒芜的石滩上,等温暖的南风吹过来,一场细细的雨,然后,呼——一切水到渠成。
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朵花。
哪有这么容易。

“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黑夜的影子匿于无形,辉光悄然浸染这片冰雪之地。有鸟被惊起,扑簌簌从头顶飞过。
除去雪地上正消失的水迹,这里似乎没有人来过。
Thalia喝掉最后一点啤酒,熄灭篝火,拔起扎帐篷的钉子准备启程。
冰壳下枯黄的草叶中已经依稀可见嫩绿新芽。
春天就要来了。她默念着,春天总该来的。

那一年她仍是十六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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